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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：湖南民生在线记者 孙圣端 通讯员 石明古人言：“夫妻本是同林鸟，大难到头各自飞”。在现实生活中，不少家庭因承受不了生活的压力，承受不了天灾人祸的打击，导致家庭解体妻离子散。然而，古丈县罗依溪中心完... 湖南民生在线记者 孙圣端 通讯员 石明 三十余年从教 “走一路红一线” 鲁德权老师今年58岁，在2009年罗依溪中心完小布局调整、撤点并校以前，即使妻子已经历了一次换肾手术之后，他仍然坚持奋斗在村小教学第一线，38年的村小教学经历，他的青春年华全部奉献给了古丈的乡村教育事业。 1971年，鲁德权高中毕业，作为高峰乡葛连溪村为数不多的“高级知识份子”成为了一名民办教师，而且一干就是38年。38年来，他辗转葛连溪、岩排溪、观音山、青渔潭、毛坪、且茶、焦溪村小，在每个村小至少教学两年以上，最长的有十三年。
经历大灾大难之后的夫妻俩 1991年，鲁德权随妻子谢根英从高峰乡返迁罗依溪镇，工作被分到了只通水路，不通陆路的青渔潭村小。 青渔潭村历来民风不好，打牌赌博风气弥漫，“孩子们不爱读书，家长不重视读书”，也是校长最头疼的事。在学区大会上，尽管校长苦口婆心的动员学区的教师报名去青鱼村教学，结果还是没有人愿意下去，会议氛围一度尴尬，正在领导们不知所措时，初来乍到的鲁德权站出来，“校长，我去！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，铿锵有力，既是承诺，也是责任。 开完学区会议，鲁德权简单收拾好行李，扛着教学用书向学校进发，走到青渔潭村小一看，顿时傻了眼，一个假期，好好地教室被搞得乱七八糟，窗户玻璃被孩子们当成了弹弓靶子，打得千疮百孔，桌子板凳也缺胳臂少腿儿，教室中间堆着未燃烧尽的残渣，教室大门也踢破了一个大洞，这哪里像一个学校？ 危难之际，来青渔潭村小之前的20年村小教学经历，让他很镇静下来，“要开好学，就必须先修好教室！”门窗坏了就用报纸糊上、木板钉上，桌椅板凳就用铁丝加固，把学校四周杂草拔掉，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，这才差不多像个学校的样子。摆好桌子，摊开学生花名册等着学生来报名，一直等到天黑，才熙熙攘攘来了几个同学，直到第二天，还是只有两三个学生，还有十几个学生没来报到。好多家长认为学校以前教学质量很差，都认为读书没什么出息，孩子读不读书无所谓。鲁德权只好一家一家的上门劝学，一家一家的承诺把学校的教学质量抓上去。有几个学生还是鲁德权从牌桌上劝下来接到学校的。。 青渔潭村小是复式教学，开设一、三年级，一年级的学生还好，刚刚启蒙，三年级的学生就差多了，好多基础知识薄弱，只得重头再来，上一年级课的时候把三年级的学生放在一起巩固学习，第一年，鲁德权忙着家访、补课，学校得以平安渡过。为了学校能正常教学，鲁德权把自己家里准备建房用的木材自己掏钱请木匠做课桌椅，村里不通陆路，只能租船送到学校，结果，课桌椅运到了学校，船桨却被人偷了，鲁德权还得认“赔”！ 在青渔潭村教学两年，鲁德权教学踏实认真，青渔潭村小的教学质量直线上升，得到村民们的一致好评，校长找到鲁德权，“青渔潭村基础打好了，你又可以到其它村去了，我看你就适合‘啃硬骨头！’”，之后，鲁德权又先后被派到毛坪、且茶、焦溪村小去啃一个个的硬骨头，而且啃一个算一个，走哪里红哪里就红到哪里，被老师们一致认为是“走一路红一线”的好老师。
求爱时的承诺： “有病！我给你治” 鲁德权在教学上的成功得益于妻子的幕后支持。妻子谢根英是一位普通的农民，鲁德权作为当时村里的唯一教书匠，很受村里姑娘的追捧，可他偏偏对谢根英一见倾心，谢根英不仅年轻漂亮，还很能干。那是1984年的一天，鲁德权按捺不住思念给谢根英写了一封情书，信中很直接地表达了对谢根英的喜爱，但谢根英碍于自己的身体不好不敢接爱鲁德权的爱意，便在信中回绝了他，“很抱歉，我身体不好，不能拖累你！”鲁德权看完回信之后，便跑到她跟前说：“没关系，有病！我给你治！”正是这沉甸甸的承诺承载了鲁德权对妻子沉甸甸的爱，承载着鲁德权对妻子一辈子的付出。 妻子的病源于她16岁那年患的慢性肾炎，由于当时医疗技术的限制，仅抓了几付草方子，服后到医院检查，医生说：“好了，不用治疗。”回家后父亲也这样说，然后就此了之。 和鲁德权结婚后，妻子一直一个人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,还要负责田间的劳作。91年，返迁到罗依溪镇之后，一切都要白手起家，建房没地基，就在自家地里平地基，家里没钱，舍不得请小工，就自己一锄一锄的挖，一筐一筐的背，鲁德权白天上课，晚上回来就帮妻子一起挖土，一起背，经常打着手电挖到深夜九、十点，大约用了半年的时间，两口子用柔弱地双手平整出了一块地基。为了补贴家用，妻子还在家里做豆腐、做豆芽，每天清早挑到集市上去卖，卖完了豆腐、豆芽，再回家泡黄豆，为明天的豆腐作准备。凌晨三四点钟，再起床用石磨磨豆浆做豆腐，然后再赶早集卖。天天如此，月月如此，妻子并没有因为家里的农活忙而耽误鲁德权教学。 病变为尿毒症，被迫选择换肾 2002年的一天，妻子谢根英患了重感冒，在当地小诊所输了几天液，还是不见好转，才跑到县医院检查，检查结果出来后，被告知是尿毒症，当时最有效地保命办法就是先做血液透析，然后再换肾。听到这样的诊断，鲁德权如同晴天霹雳，顿时感觉天像塌下来一般，自己一个人跑到病房门口流眼泪，为了当初对妻子的承诺，他自知自己不能倒下，必须振作起来，妻子才能有救。次日早上妻子就被转到州人民医院进行血液透析。此后，每周要透析两次，维持了半年时间，也花光了家里的积蓄。这才意识到透析终究不是个办法，还是个无底洞，必须尽快换肾。换肾需要20万元，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了怎么办？亲戚东拼西凑了十几万元，还差几万元。鲁德权上门乞讨，单位、熟人能讨的地方全部讨了。于2003年12月7日，在常德市第三人民医院作了换肾手术，所幸地是手术非常成功。 鲁得权老师在学校的图书馆为同校们办理借书手续 手术后，妻子有排异反应，心慌、呕吐、吃不下饭，情绪很是不好，甚至有轻生的想法。那时鲁德权正在焦溪村小教学，为了鼓励妻子，他不得不家里学校两头跑，每天中午从学校里赶回来给妻子喂米糊，天天都是半夜三四点钟起来打米粉，熬成糊喂好妻子，再小睡一下，然后再上班。晚上放学回来，还要把妻子像小孩子一样哄上一哄，背着妻子满房里打转，天气好的时候，还把妻子背在院子里看星星。 通常都说“换肾容易养肾难”，手术后，妻子每天都要服用抗排异反应的药物，鲁德权就把自己的工资本抵押在银行，贷款两万元给妻子买药，两万块钱只维持了三个月就花的精光。妻子意识到不可能光靠贷款度日，还有两个小孩在学习，必须生产自救，日子才过得下去。于是，妻子拖着病体向邻居借了50斤黄豆，又操起了老本行，做豆芽卖。鲁德权每天早上三点准时起床洗豆芽，三点半左右开始做早饭，早饭做好了之后再叫妻子起床吃，然后再把妻子、豆芽送到离家20多里的永顺县芙蓉镇的集市上，再赶回去上课。妻子的豆芽摊旁边，鲁德权还支起了一个简易案板，方便妻子休息。妻子卖了几个小时后，必须休息个把小时，睡醒来后接着再卖。因为换肾出愿不久，按医生的要求：三个月内，谢根英是不能去公共场合的。为防止病毒感染，谢根英卖菜时都戴上了口罩，所以，就引起了不少市民的围观与好奇。当市民们了解了谢根英的家庭处镜后，不少好心人天天来买她的菜，照顾她的生意。。。。。日子就这样被鲁德权和妻子艰难地支撑了下来，儿子高中毕业时，专门筛选有助学贷款的学校填报，并利用假期到街上炸油耙耙卖以补贴学费，一个假期挣了五百元左右，虽然很少，但对于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却是解决了燃眉之急的。 再次抢救生命： “妻子在，才叫家“ 第一次换肾，妻子只维持了八年。按理说，保养好的话，用20年都没问题，因为生活所逼，劳累所致，谢根英的病情更加严重，如抢救不及时就会有生命危险。 2011年，妻子的移植肾出现了排斥反应，心慌、呕吐、全身乏力、肿胀、血肌酐升高，人也变得异常惟悴。9月，夫妻俩跑到武汉同济医院治疗1个半月，移植肾还是没有挽救过来，走出医院，两口子在旅社抱着大哭一场，没办法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里，再一次接着一次透析。看着妻子日渐虚弱的身体，每每想到妻子生病之前的美好，鲁德权异常心疼。 可此时的家庭情况已是负债累累，什么办法既能省钱，又能保证肾源的质量呢？鲁德权冥思苦想。经过多方打听，鲁德权得知不仅亲人可以捐肾，丈夫也可以捐肾。有了这个念头之后，鲁德权异常兴奋。2012年的大年初六，鲁德权不声不响地跑到当地医院化验血型，岂知化验结果与妻子的血型完全一致，鲁德权当即地给卧床不起的妻子打了电话：“三儿（妻子小名）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我的血型与你完全一致，我可以给你一个肾！”话音刚落，鲁德权从电话声中听出妻子的啜泣的声音。回到家里，鲁德权抱起妻子在房间里打转转，又是哭又是笑。尽管妻子对鲁德权的作法有多么的不舍，亲人对鲁德权的作法也不理解，可终究拗不过他的执著，6月3日，将妻子谢根英送进了湘雅三医院肾移植中心进行术前调理，两个月多后，在该院进行同种亲体肾移植手术，鲁德权捐肾救妻的事迹感动了所有人，就连当时接诊的主任医师成柯也禁不住发出感叹：“我行医20余年，老婆给老公捐肾的多，而老公给老婆捐肾的是寥寥无几！” 事后有不少人问鲁德权老师：“你怎么想到要把自己的肾捐给妻子？”他想都没想说：“我只认一个死理，妻子在，才叫家，妻子不在了，那家也就没有了，所以要不惜一切保住妻子的命！” 朴实的话语却道出了丈夫对妻子浓浓的爱。 历经二次换肾之后，妻子的免疫力大大下降，现在，每个月还需要6000多元的药费，儿子的工资加上鲁德权的工资，每个月的药费勉强撑了下来，生活费就靠妻子的几百元的低保，日子虽然清苦、艰难，但心里舒心。儿子二十八九了，由于家里有一个生病的母亲，顾不上谈女朋友，儿子明白母亲的心思，尽管没在母亲身边，三俩天打电话安慰母亲“妈，只要你身体好，不担心我找不到媳妇”。 采访谢根英时，她的两行热泪描写出鲁德权在大灾大难中绣出了夫妻的恩恩爱爱。谢根英说“没有鲁德权的善心孝道，就没有我健在的今天，也不会有我们这个完整的家，虽然日子过得艰苦，但是，心里很快乐”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