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提示:我是一个在乡镇工作了整整二十年的乡干部。和我前后参加工作的同志,有的进了城,有的成了县领导。只有我还痴情地守侯在乡镇,长期和农民们打交道。但无论是在我曾经工作多年的芙蓉镇,还是我现在工作的高坪乡。很多...
我是一个在乡镇工作了整整二十年的乡干部。和我前后参加工作的同志,有的进了城,有的成了县领导。只有我还痴情地守侯在乡镇,长期和农民们打交道。但无论是在我曾经工作多年的芙蓉镇,还是我现在工作的高坪乡。很多的乡亲们都认识我唐其柏。所以,每次下乡进村,村民们都会请我吃饭、喝酒。有这样的干群关系,尽管长期工作在乡镇,我感到很满足。 在王村(现芙蓉镇)政府工作的十年时间 ,全是在“老山界”上的盘溪、里明、发树村度过的。当时,村里没有公路、也没有手机和电话,加上村寨分散,去一趟村里要爬2到3个小时的山,况且还只能到几个村干部家里。下一次村少则三五天,多则半个月,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到发树村,长达45天,爱人还给我送过三套衣服。尽管冬季寒冷,我在山塘里洗过三次冷水澡,村民们开玩笑说;就凭你冬季下塘洗冷水澡,我们不交农业税都对不起你了。至今我还记得,1992年刚参加工作第一次到盘溪村,晚餐后打起火把到婆婆溪小组开群众会,一路上,村干部时刻提醒我注意安全。说村里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到过这个“岩坎上挂鸡窝的组”,起初我还以为村干部在和我开玩笑、恐吓我的。后来到那个小组时,我和村干部的衣服都湿透了。村民们说我们胆量大,他们很少看到干部到组上来。说是一个组,其实也只有7户人家30余人,人平不足0.7亩田,地不足1亩,而且是三年二不收的雷公田,在风调雨顺的年景下也只能维持半年口粮,不够的部分全靠搞副业买。当晚,在同农民的交谈中了解到本组有个在外打工的年轻人,回家带回一个外地姑娘,姑娘不会走山路,离开村子时还是男朋友背下山的。所以,村民们都求我在做计划生育工作时,要照顾她们。否则,他【指年轻人】就再也找不到“婆娘”(妻子)了。当天的晚上,我在,罗学华大哥家中又了解到,他的妻子也是因为家里条件差,借打工为名跑了的,留下一个读小学的儿子。通过这一次走放,使我感到偏远山寨的村民的生活实在不容易,2800多歩尺把宽的烂岩铺成的羊肠小道,坡度在60度以上。 为了近快帮助组里的农民摆脱贫困,当年,我便开始发动村民种烤烟,并在我的老家组织烟苗送给他们,还帮助罗学华修起了烤房。尽管山高路险,农忙时,一个星期我都要到这个偏远的小组去四次,至此与村民们结下了深情厚谊。1993年和罗学化吃的一顿午饭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那次下村经过巴主组,他正在田里耙秧田,见我进村了,立即放下了手头的农活,拉我到家里吃午饭,说有一个亲戚送了他一瓶湘泉酒,自己舍不得喝,特意给我留下的。只是喝酒没有菜。要说没菜,一点不假,况且还没有一滴油和一颗辣椒。他问菜怎么做,我说锅子里倒瓢水,水开了煮白菜吃!就这样,俩个人在一种友好的气氛中,把一瓶酒喝完了。 由于在山界上的村住的时间长,连三岁的小孩都认识我。每到年底村民杀年猪时,家家户户都要接我吃年肉,有的村民怕影响我的工作,先交了农业税然后才吃饭,此情此景,使我终生难忘!后来,我调到了高坪乡负责办公室工作。2008年年底出现了史上少见的特大冰灾。有一天。一位70多岁的婆婆拄着拐棍来政府办事,事办完后,我怕她老人家摔倒,便扶着老人上路去坐车。本是一件小事,我早已忘记了。谁知到了第二年秋季,老人却送来不足两斤的板粟到政府谢我,说我是个好人。她说自己看见好多人摔得头破血流,没有我的帮助,自己可能和他们一样摔倒。这件事她一直掂记在心上,我不肯收下她送的板栗,老人要下脆,我也只好收下。给她20元钱,她最终没有要。 如今,随着农村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,通讯网络实现了全覆盖,很多干部有了私家车,办事方便快捷了,照理说更容易与群众接近了,办事效力更高了。可是,怪现象又随之出现了,“坐车观花”、“电话摇控”指挥、把资料表册给村干一扔了事的干部随之出现。群众会开得少了,下村上门与群众谈心的少了、和农民同吃同住的干部少了,既使有的干部下基层,心却没有下沉,与群众的距离渐行渐远,群众想什么,盼什么、需要解决什么问题,心中一无所知。导致干部不认识群众,群众不认识干部。即使下村,又有哪个群众请你这个素不相识的干部吃饭呢! 目前,正是政府、机关服务转型的关健时期,农村各种问题也随之曝露出来。所以,我们基层干部应该密切联系群众,为他们送政策、送法律、送科技、办实事。尽管干部职位有高低,能力有大小,分工有不同,但只要从小事做起,从群众需要的事做起,量力而行,尽力而为,把好事办实,实事办好,争取群众的理解和信任,与群众打成一片,成为好兄弟、好姊妹,群众不请你吃饭才怪呢! (作者:唐其柏) Tags:一位 乡镇 干部 基层 工作 经历 |